[提要]9月6日,欧洲央行推出OMT(直接货币交易)计划,购买危机国国债,不设上限,正式开始量化宽松;而美联储随后也在9月13日推出QE3,每月400亿美元,购买MBS(资产抵押债券),不设上限;即欧美纸币相继宽松,考虑到同时英国和日本央行也一直货币宽松,全球新一轮的纸币泛滥启动。
随着美国QE3的推出,中国会有新一轮的资产泡沫吗?
9月6日,欧洲央行推出OMT(直接货币交易)计划,购买危机国国债,不设上限,正式开始量化宽松;而美联储随后也在9月13日推出QE3,每月400亿美元,购买MBS(资产抵押债券),不设上限;即欧美纸币相继宽松,考虑到同时英国和日本央行也一直货币宽松,全球新一轮的纸币泛滥启动。
已有分析人士认为,全球新一轮的纸币泛滥,尤其是美元、欧元竞相打开印钞闸门,会推起中国新一轮的资产泡沫,特别是楼市将再度风生水起,这似乎正在为咬紧牙关对抗调控压力的地产商打了一针强心剂。
新一轮资产泡沫可能是个陷阱
这种判断并非没有理由。2008年底至2009年,美联储推QE1,总规模1.725万亿美元,同时中国四万亿救市,上证指数从2008年10月最低的1664点反转,涨至2009年8月上涨到3478点,房价更是转而大涨,多数地方至2010年上涨一倍有余;美联储在2010年8月推出QE2,规模6000亿美元,上证指数由2600点左右上涨到同年11月的最高3186点;楼价也在2011年第四季度最后冲锋;那么现在推QE3了,而且欧洲也同时推,中国股市和楼市也应该第三次上涨。SFSFSF
股市最近反弹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,9月6日欧洲央行推OMT计划,9月7日上证指数就大涨了75.8点;与此同时,国家发改委两天内批准了1万亿元规模的基建,温家宝总理9月11日称将适时动用1万亿元财政收支余额稳增长,这让很多人似乎重拾2008年底~2009年初QE1和四万亿共同力推资产泡沫的“美好”记忆。如此认为再推新一轮资产泡沫似乎也在情理之中。SFSFSF
从逻辑上,这也能说得通,欧元、美元增发钞票,那么欧元、美元应该贬值,欧美的过剩资本应该外流,流入中国等国家,将推高人民币的价格,进而吹大资产泡沫。2005年7月~2008年6月人民币对美元升值21.78%;2010年6月~2012年2月人民币对美元升值8.25%,已经证明了这个逻辑;而上周美元对人民币曲线转而下探,似乎也给出了人民币将继续升值的暗示。SFSFSF
尽管多重信号和逻辑似乎都指向了中国或将迎来新一轮资产泡沫,但笔者对此却深表怀疑,甚至要警告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,那些跌落其中的人将会成为最后的输家。SFSFSF
热钱失去赚钱空间
本人承认,上述情况属于实情,逻辑也讲得通,但这只是表象。真正决定国际资本流向的是——能够在目的地赚钱,如果能赚就流入,如果赚不到更多,甚至亏钱,就流出。
如果从这个本质而言,当今中国百姓的财富积累和企业赚钱能力,与2005年相比,已经是天差地别,与2007年的资产泡沫高峰时相比,更是情形迥异。那时的中国由于抓住了“世界工厂”机遇,劳动生产力不断提高,不断开拓国际市场,中国制造企业处于高成长阶段,企业利润较好、扩张能力强。股价由于股权分置痼疾,被严重低估;楼价也相当低。
2005年的股权分置改革和人民币升值,客观上给国际热钱进入中国,进行无风险汇率套利,进而推高股市和楼市泡沫,创造了有利条件,当然另一个推动力是国内特殊利益集团。随着超过万亿美元热钱的进入,将上证指数由2005年7月20日的1021点狂推到2007年10月16日的6124点。中国一些投资者被忽悠,在5000点以上疯狂买入,结果被套牢在高峰,而热钱则功成身退,上证指数如今跌到2000点附近,数以万亿元财富积累灰飞烟灭;楼市在7年内推高三倍以上,将大量社会公众和企业的财富和资本套在楼市高峰。
与此同时,人民币7年升值24%;土地房产价格大涨;劳动力价格大涨,刘易斯拐点出现;企业税负增加;资金使用成本大增;投资被消灭在股灾或套牢在楼市泡沫中;再加上欧洲债务危机;美国再工业化,寻找对中国制造的进口替代,中国制造已举步维艰,很多行业已经陷入了全行业亏损,连带服务业也越来越不景气。
国民和企业财富被严重侵蚀,热钱在中国失去了通过财富再分配赚钱的空间,即在股市、楼市泡沫之后,已经很难再制造一个大泡沫来剥夺社会公众财富了,农产品或许是最后的机会,但市场容量有限;制造业的财富积累和竞争力被釜底抽薪,工商业恶性竞争,通过PE、VC运营包装企业上市的空间也越来越逼仄。当卖扑克的企业都IPO了,PE、VC也注定是最后泡沫了。
短期刺激,望梅止渴?
换言之,如果再来新一轮大的资产泡沫,那将是要充当被股市和楼市深套着的中国老百姓的大救星。需要比万亿美元更大量的热钱;需要特殊利益集团外流的资金回流;需要中国制造在短期内再造竞争力;需要中国老百姓手中突然增加数万亿的财富,同时还要社会公众大脑很快忘记了被蒸发、被套牢的痛苦感受,那么,才会有一轮足以推动股市反转、楼市再创新高的资产泡沫。
而且,此次美联储和欧洲央行的量化宽松,完全不能与美联储QE1相比,那可是一次性端出了1.725万亿美元的巨大蛋糕,而此次美联储仅是每月400亿美元,像挤牙膏,虽说没有上限,但在2013年也可能停止;而欧洲央行的OMT也将是相对节制的,它是为保欧元生存的底线而设,不会随意满足危机国贪婪的胃口。
与此同时,这一轮的中国救市,也与四万亿救市不可同日而语,国家发改委虽然批复了计划,但主要的钱还要地方掏,要向银行借贷。可地方如今已债台高筑,莫说还本,连付息都很困难;商业银行在收缩存贷差的压力下,主要商业银行均已是上市公司,要对股民交代,对贷款也相当慎重。所以,这一轮所谓的万亿救市更多的是“空头支票”。
总而言之,美欧这一轮的量化宽松是2008年以来的“一鼓作气,再而衰”之后的“三而竭”,只能起到短期的刺激作用,其效果有可能仅能维持2~3个月。其后,股市和楼市或许再度下跌。